《浮生六記》是清代文人沈復作的自傳散文,其以真言述真情,不刻意造作,得以渾然天成,獨樹一幟,達“樂而不淫,哀而不傷”之境界,流傳至今。其中,《中山記歷》和《養身記道》兩卷已佚,故現版本只有《閨房記樂》、《閑情記趣》、《坎坷記愁》和《浪游記快》四卷。
第一卷是全書的核心,拜讀此書是本著沈復和陳蕓二人伉儷情深、至死不渝之情來閱,可實則是始于歡樂、終于憂患,讀后給人以悲切動人之感。全文貫通了一種“慧極易夭”、“情深不壽”的宿命感,文中作者多次提及妻子早逝的“預兆”,久久無法釋懷愛妻早逝之痛,所以一遍遍回憶,在回憶中刻意去發現那些可稱之為“預兆”的點滴,然后說服自己,愛妻早逝這件事是命運如此、是無可奈何如此。
作者以平易近人的文字娓娓而談他與蕓二人的清貧生活,雖是“布衣蔬食”的日常閑事,但因為有蕓,且在她井井有條的打理下,事事都溫暖平和,處處都洋溢著幸福的味道。蕓賢良淑德、蕙質蘭心,將清貧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,實乃不易;這其實也他是夫妻二人鐘情彼此、情投意合的表現,把日子過成詩,何嘗不是每個女子內心所期待的樣子,可這也需要有人懂你不是?
其實沈復對蕓很是欣賞和寵愛,如今男女平等很正常,但是很難想像古代社會男女地位之現狀,“一入侯門深似海”說的不僅是帝王將相的深宅大院,即便是一般家庭對于婦女來說要求也是極為嚴苛的,可是蕓在那個年代就可以女扮男裝和丈夫一同出去看戲、深更半夜出船同丈夫飲酒作樂,如此膽大的作為,想必也只有蕓敢為;蕓的幸運不僅是可以領略名山美景,更是享得了男女平等與尊重,可以說其實這就是丈夫對她的的寵愛與包容,夫妻二人是真正擁有羨煞旁人的恩愛生活。
序篇林語堂有所言:蕓是中國文學史上最可愛的女子,言非過譽;翻譯此文的作者張佳瑋也有此意:實際上,讀完全篇,我都產生了“沈復簡直配不上他的妻子”的念頭。蕓最可貴之處,便是她風雅感性之后的緘默沉靜,也許這也正是沈復如此懷戀蕓的原因。